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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菱角這個正在絕跡的水生植物,曾勾起多少水花般的往事啊,那肥厚的如同魚漂的菱葉、開放著的白色菱花、鮮嫩或者堅硬的菱角曾經(jīng)是多少孩子的夢幻啊。
曾幾何時,野菱角很多,近來由于連年干旱的緣故,野菱角也到了絕跡的邊緣。有水的堰塘,菱角也是長得瘦弱不堪,面黃肌瘦、小葉子細藤子。記得八月份的時候,菱角就老了。父親會在每天的中午用水鐮刀打苲草,在家用刀剁碎了,拌上些麩子喂豬。有時候也會打些菱角蕪子回來,我們就順手摘些菱角吃,嫩的生吃甜津津的,老的煮著吃香糯糯的。這樣打菱角摘下來的菱角很少,最過癮的要數(shù)在堰里去摘了。
當堰塘里的水折了一半的時候,堰當中的水剛好齊胸,不用擔心被淹死(我是個旱鴨子)。拿個洋瓷盆,彈腿就到堰中了,堰塘中的稀泥巴有些扎腳,里面藏著往年的黑菱角,有些是老鼠吃過的空殼子。小心翼翼地在水里走著,慢慢地翻著藤子,一面水嗆到嘴里,時而會有翻藏在菱角的龍蝦pia pia地退水,讓你以為是鯽魚翻花,時而會有螞蝗或者水蛆,也可能是水夾子、黑甲殼蟲叮咬你的雙腿,這時不僅要把注意力集中在摘菱角上,還要隨時感知來自雙腿的疼癢,等菱角摘地差不多滿了,卻發(fā)現(xiàn)返回卻是一件困難的事。
菱角藤子緊緊地羈絆著回走的雙腿,要小心地從攪成一團的菱角藤子里抽出一只腿來,輕輕地前探以防踩到磁瓦子或者菱角刺,如果不這樣走就會被菱角越纏越緊,溺死人的情況也可能發(fā)生;氐桨哆叄吹阶约阂煌茸雍诤诘奈鬯,像濃密的腿毛沾滿四肢,不免地感到密集帶來的肉麻。到了家里,燒上一鍋水,把菱角倒進鍋里,煮上半個鐘頭,菱角就可以吃了。把菱角舀到篩子里,漏掉烏黑色的臟水,再用清水沖洗幾遍,香噴噴的菱角就算是煮好了。輕輕一咬,稀白的菱角肉就在兩牙之間彪出來了,拿出菱角殼扔掉,白色的果肉就這樣迫不及待的吞了。這種感覺只有真正吃過菱角的人才能體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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