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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三眼橋4807666 于 2016-12-16 10:26 編輯
作者:永虎
家是幸福的港灣,兒時記憶的復蘇,那高高與我同齡的銀杏樹,屋后那滿山的柏樹林和刺果,那土板墻做的老屋,那一輩子辛勤勞作的鄉(xiāng)鄰……那風吹搖曳忽閃忽明的油燈……,還有老父親那摸得油光發(fā)亮咕嘟咕嘟冒煙的銅煙袋.....,這一切,都好象隔著寒冬早晨的薄霧在看著一副朦朧的水彩畫,只留下一片泛白的記憶!
驀的,我想起了桃源河水庫那邊的落日,想起老家的“火燒云”,想起嚴厲的父親,想起父親在世時講給我兄妹們聽他孤寂的童年.....想起20年前的一個伸手不見五指、天空下著大雨的夜半三更、父親因我結石發(fā)作痛的滿地打滾而沒有電筒摸黑去接鄉(xiāng)醫(yī)為我急診.....淚眼朦朧中一次次想起那樹,那人,然而,家究竟在哪里? 孩提時起,每天都是從家里面溜出來,約上三五個來到老家的的河就成了我們這些孩子們玩耍的地方,河對岸郁郁蔥蔥,樹木綠草交相輝映,河床上光滑而漂亮的卵石,還有金燦燦的不是很成片的小塊沙灘,我們喜歡撿一些漂亮的卵石玩,更喜歡在沙灘上打滾,玩家家。美麗的桃園河吸引了很多人在它的懷抱中游泳嘻戲,鄰居嬸嬸們在河邊拿著棒捶拍打著衣服;姑娘們在河里梳洗著美麗的秀發(fā);放牛的老伯們蹲在河邊叭達叭達的抽著旱煙;運木材的大木船上,總有認識和不認識的人在打著撒網。漸漸我們也長大了些,因為那時國家沒有禁火藥這些規(guī)定,我們膽大的從家里偷來炸藥雷管學著大人,將炸藥包起來插上雷管,因為害怕每次總是將導火索剪得太長,大家站在水里捂住耳朵等了好一陣,轟的一聲巨浪翻滾,沖天的水柱足有三層樓高,可就是水面沒幾條魚,原來是導火索在水里咕咚咕咚冒泡時間太長,魚兒早就逃跑了。
青春總會在窗邊的風中飄逝,布滿灰塵。這個小五線城市,有豐沛的雨水,也有北方凜冽的寒風,雖然有冽風吹裂你的嘴唇,確有足夠的陽光晾曬潮濕的心情。
高樓林立的隨城,家在哪里? 自從到了這里,不得不面對的就是希望有一片棲身之地,以致很多新同事問我房子買到哪里了?我說還在租住。而現在是作為經濟發(fā)展水平并不靠前的五線隨城,工資水平也是五線城市里最低的,但是瘋長的房價卻與全國同線城市的漲幅敢于爭高低。
當然那是富人們的專利,我自然沒有福分妄想,只求有一個可以安身之地就好。然而打聽了幾個月,看看滿天飛的售房廣告就心灰意冷了,就是買舊的二手,現在地段好點的基本跟新房子價位差不了多少,力不從心啊。
如今大女兒已經遠嫁,可仍然發(fā)愁,擔心大女兒初次離開我們不適應;擔心她遇事不能應對受挫又受氣;又怕指責傷了她脆弱的心……總之,全是擔心, 看見愛人跟自己一樣,不停地忙碌著,伴隨著我也來到了中年,自己覺得還是滿腔的內疚;還有老母親已是滿頭白發(fā),體矮背駝,顫顫巍巍,已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了,此時,自己突然覺得已經成了他們的家長,他們的一切時時刻刻都會令人揪心……
家無處不在,家在每個人心中!當我行走在白云湖邊聽到梧桐樹上的枯葉在晚風中沙沙作響的時候,是一種對母親,對家的思念!每一條路都是帶你走向回家的路!
房子還是那片瓦房,山沖還是那條山沖,一塵不變。
深夜,有時候喜歡和要好的哥們去街頭喝個小酒,我真希望夜沒有盡頭,我們就這樣一直笑著聊著,我總是在苦苦尋覓,總在自己的認知中建造起“一個房子的樣子”的概念,我承認,這認知的確可笑,但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一直未能實現。
時光荏苒,歲月如梭 ,心也平靜下來,也逐漸學會了隱忍,我也深信,唯有如此,才會漸漸變得堅不可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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