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庭系列～父親的永久自行車

淅河窮人

父子親情是那樣濃厚深沉，卻又摻雜著苦澀的味道，這種與生俱來的愛，不間斷地給予我們，伴隨著我們成長，直到他們離去的那一天，這種愛才會終止。沒有愛情的人生不圓滿，沒有親情的人生終生遺憾……親情也好，愛情也罷，只有經(jīng)常梳理一下曾經(jīng)的記憶才能不忘本，才能更準確地把握生活的方向。
    在如今的年代，很少看見有人在鄉(xiāng)間小路騎自行車了，除了少數(shù)年邁的老者和上小學的學車孩子以外。老人騎著上個世紀的永久自行車，比走路還慢，像**一樣在水泥路上匍匐前進，上個小坡都要氣喘吁吁地推著走。
    父親總共用過兩輛永久自行車，第二輛由于老化的緣故，被閑置在破舊的鴿籠架子上，至今仍然舍不得賣掉。這輛自行車曾經(jīng)像老牛一樣承載著生活的重擔，也曾經(jīng)像玩具一樣帶給我們童年的歡樂。小的時候，父親經(jīng)常把我們放在前面的車杠上，載著我們?nèi)ド辖�。遇上下雨的時候，輪子裹滿了泥巴，常常只能邊掏邊推。后來，我們上街就坐在自行車的后座上，記得那時我還不會上自行車，常常要坐好了，父親才能騎上去。有一次，我試著從后面踩著上去坐，差點把父親摔個趔趄。
    后來，上初中了，是父親用破舊的自行車寒來暑往的把被子和書籍送到學校，不管是刮風還是下雨，父親總能按時送到。2005年我在私立曾都高中復讀，下雪后天氣異常寒冷，我打電話叫父親送床被子來。父親一輩子不愛求人，其實那時好多親戚都有了摩托車，央求他們一下，他們也會送的。父親騎著我孩提時代的老舊自行車，從老家一直騎到隨州明珠廣場的私立高中，從早上騎到下午1點半。盡管天氣是那樣寒冷，但他渾身散發(fā)著騰騰的親情能量，父親送完棉被就走了，囑咐我好好復習。
    雖然家里一直鼎力供養(yǎng)我讀書，但是我始終沒有讓他們?nèi)缭�。結(jié)婚后，由于家庭矛盾的問題，父親曾問過我，“你還記不記得，你讀書時候我跟你拖被窩的？”我雖然有了自己的小家，但始終未敢忘了曾經(jīng)的大家，只是如今的兒子不再是當初的兒子，但是良心始終沒有變。古語云：孝衰于妻子，父母真正擁有自己子女的時間不過成家以前，在父母面前裝小的年紀也不過成家以前。很多時候，當你意識到某種濃烈的甚至嗆人的親情已經(jīng)漸行漸遠的時候，我們都已經(jīng)長大，而且也回不去了……
    分家過活以后，父親依然用他那輛自行車拖糠，買東西，常常在自行車后座上夾一個化肥袋。由于經(jīng)年累月的勞累，年邁的父親已經(jīng)沒有力氣再去勝任這樣近乎步行的“履行”了，常常是吃早飯出去，吃中飯的時候才能回到家。08年的時候，村村通公路普及了，父親就買了電動車，打到低速檔練習，騎了幾次后，父親就沒有騎自行車了，他說“難怪現(xiàn)在沒得人騎車子，還是電動車快些，效率高”。
    閑置的自行車像一個躺著的老人一樣，斑駁的油漆，磨滑的輪胎，脫落的鏈條擋板，依然能讓人聯(lián)想起父親在家為老功臣“補胎”、清洗的情景，以及少時我們“蹬三角”飛奔在稻場的情景…

城南歸雁

新一代孩子，早已木有了自行車的記憶。

波形枕

老漢我的【飛鴿牌】自行車，騎了快五十年，打的有鋼號，掛的有號牌，發(fā)的有證件，如今還是天天使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