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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壺口瀑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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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8-24 10:54 上傳
早就聽說過壺口瀑布的勝景,今日乘車前往,車行半路,拐過嶙峋的峭壁,便聽到了稀疏、隱約的濺水聲。
下車眺望,只見眼前黃沙漫漫,烈日灼烤著腳下的沙地。前方有裊裊上升的霧氣,像是沙漠中出現(xiàn)的一口深井,向前走去,那口井逐漸擴張,延伸,最后竟撕裂成一條峽谷。湍急雄渾的黃河之水便從峽谷中沖刷翻騰而來。望眼欲穿過十余丈高的水汽:“看!壺口瀑布!”
黃河之水天上來,看那瀑布,從狹窄的山澗中傾瀉而下,如一條棕黃色的巨龍,張牙舞爪地飛騰而去。棕黃的水上翻卷著白色的浪花,呼嘯著,打著旋兒,在雷鳴電閃中浩浩蕩蕩,磅磅礴礴,如同萬億匹白色、棕色的駿馬,從平崗上奔騰而下;又如同大軍在電閃火石之際,千鈞一發(fā)。
瀑布像巨獸般地披靡前進,鋒刃利斧般鑿刻著峽岸的巖石,真可謂亂石穿空,驚濤拍岸,卷起千堆雪。 巨大的落差,激烈的碰撞,浪花一浪接著一浪,一浪高過一浪。我聽到了鼓點聲,馬蹄聲,鐘聲,號角聲,咆哮聲,嘶吼聲,電閃聲,雷鳴聲。聲盛致至,侊若千軍橫掃,雷霆萬鈞。巖石為之顫栗,天地為之抖動。這是大自然偉大的交響樂,即使是世間最偉大的作曲家在瀑布前,也是高山仰止,望塵莫及。
聽那大怒大吼,聽那風馳電掣,我感覺我的血液在翻涌沸騰,那古老而雄壯的氣息,吞噬著我,我的肉體,我的靈魂仿佛也隨著這激流,這首偉大的樂曲而蒸發(fā)。 我生之前,瀑布就這樣飛流而下;在我離開人世之后,瀑布也許仍舊這般生生不息地咆哮而去,推動著空間,也推動著時間。
駐足瀑布,凝視著這古老的靈魂,聆聽這首自遠而來又自來而去的樂曲,從它那始終的、震攝的激流中,我仿佛看到了文天祥的“人生自古誰無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”的赤誠與不屈,看到了岳武穆精忠報國的壯志豪情,看到了魯迅“橫眉冷對千夫指,俯首甘為孺子!钡臑t灑,也看到了聞一多拍案而起,怒斥黑暗的凜然正氣。耳畔響起了黃河大合唱的旋律:風在吼,馬在叫,黃河在咆哮……
沒錯,這瀑布中翻騰的,不就是我們中華民族那生生不息、奮勇前進的精魂嗎?伴著河水傾瀉而下,升起裊裊霧氣,我看見中華民族的精魂在壺口瀑布的激流中閃爍著,奔騰著,無論前面是高山還是大澤,是平緩還是崎嶇,只要那生生不息,奮勇前進的精魂之火不滅,我們的民族必將乘風破浪,高歌猛進!
游云岡石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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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8-24 10:55 上傳
曾參拜過洛陽龍門石窟,今日不知何等因緣,讓我一覽山西云岡石窟。
進入景區(qū),迎面而來的是花崗巖鋪成的禮佛大道,大道兩側各立十三尊佛塔,塔有十層,高約十二米。塔下各有一尊六齒白象,這是因為相傳印度悉達多太子出生時,騎六齒白象,后修得正果,成為釋迦牟尼佛。
兩側佛塔各設十三尊,是因為十三在佛教中代表最高境界,走過禮佛大道,則象征進入西方極樂世界,得以超度。 離開禮佛大道后,要經(jīng)過一大殿,才能進入石窟。大殿頂上鑄有神鳥,最中間的神鳥展翅作騰飛之狀,仰頭長鳴觀日月之變,斗轉星移。大殿后側有一座三頭六臂阿修羅石雕像,左手捧日,右手捧月,充分體現(xiàn)了古人們天人合一的思想。
進入石窟,我們看到的第一尊石窟是一座通天巨塔,塔形下窄上寬,呈四棱錐形,塔身上本來雕著大大小小的佛像,但經(jīng)過一千五百多年歲月的洗禮,佛像如今只依稀可見。塔的頂端與石窟窟頂相連,我想,人們通過參拜這塔,就是祈愿自己順著這塔通往極樂凈土?唔斏线畫著幾個圓環(huán),在幽暗的洞窟中仿佛閃著微光,更添幾分神秘。
這塔,就像一口大鐘敲出的低沉而神圣的音調,從遙遠的過去傳來,又似乎罩上了一層薄紗,直到現(xiàn)在還在我們后人的耳畔縈繞不絕。 移步換景中,我們進入第二個洞窟。這個洞窟并不好走,洞窟中黑幽幽的,在那陰暗的角落中仿佛還能聽到稀稀疏疏的呢喃細語聲。
正當我風塵仆仆跌跌撞撞大汗淋漓地跨過崎嶇的小路時,一線光透了過來,頓時,我的靈魂被震攝住了:一尊龐然大佛屹立在我們面前。佛雕足有十米高,伸出的巨掌仿佛能夠排山倒海,推星蹈月。佛首微頷,那垂至佛肩的大耳好像在傾聽人間萬事,傾聽人們的祈;蚴窃V苦,傾聽人間的歡樂或是悲哭。大佛栩栩如生的五官中蘊藏著的是藝術的尊貴。
石窟前開一洞,古人們就從洞中依山自上而下建佛,免去了搭梯之勞,充分體現(xiàn)了先輩們的智慧。這大佛吹著時光的笙笛,傾聽人世一千五百年的紛蕓百態(tài),那經(jīng)歲月吹拂雕磨過的眉間,慈悲之光永存。 告別石雕大佛后,我們步入一大殿。由于時光之久,殿柱的油漆早已脫落,透露出黃色木柱。用手在上摸一摸,能感受到它的粗糙和溫厚。
穿過大堂,我被一線金光閃了一下眼,天!時光的大輪在那一刻仿佛停止轉動,我的靈魂在拼命逃離我的身體,讓我感到一陣陣眩暈。眼前的場景,根本不能用龐然來形容,簡直就是磅礴!一尊巨大的金身釋迦牟尼佛巍然屹立在我們面前,比起之前的大佛,巨之數(shù)倍!佛祖左側立著燃燈古佛,右側立著阿彌陀佛。他那瑪雅藍的發(fā)冠直頂天穹,窟頂上、窟壁上雕著大大小小的佛像,有的合掌觀天,有的俯首作揖,歷經(jīng)千年,仍舊靈動無比。
佛祖雙眼飾以黑玉琉璃,平視前方,看透婆娑世界的瑣碎塵欲。佛祖周身繪以五彩神火,金光閃射,我仿佛看到了宇宙萬類的靈氣在此匯聚,我仿佛聽到了百鳥爭鳴,火嘯龍?zhí)。在這尊偉如泰山的大佛面前,我直感到“寄蜉蝣于天地,渺滄海之一粟”。
千百年來,無數(shù)喇嘛信徒們曾在這里參拜祈福過,我仿佛看到他們在這尊大佛下,雙手合十,吟唱經(jīng)文;道場上下,佛光閃耀。這尊大佛,千百年來被參拜著,接受著人們的祈福,也為人們還著愿。
這個山中的一草一木,一石一蟲,也帶有靈氣,難怪剛邁進石窟,就會心感純凈,怡然灑脫。在這尊大佛前,你會被宗教之莊嚴,歷史之厚重,藝術之華偉所襲卷,這無疑是一場宗教上,歷史上,藝術上的饕餮盛宴!在這里,歷史的大曲正在奏響,宗教的音律從遠古而至今,曲折流殤,藝術的大鐘鳴響不息。這里,只能屬于歷史,只能屬于莊嚴,只能屬于神圣。我們能做的,只能拜伏于地,仰視這宗教、這歷史、這藝術的豐功偉績。
一旁有游客,準備拿相機拍照,被安保人員阻止。我想,他也應該知道,相機一端,便成了現(xiàn)代。
告別石窟,回望過去,石窟在綠水青山的環(huán)繞下顯得特別安詳,時光老人在微笑,歲月的大鐘依舊長鳴,只是不同于塵世,這兒“萬籟此都寂,但余鐘磬音”。
游五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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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8-24 11:03 上傳
才拜云崗石窟,又有幸觀游佛教圣地五臺山。
五臺山,由于五峰聳立,高出云表,山頂無林木,有如壘土之臺,故曰“五臺”。它與浙江普陀山,安徽九華山,四川峨眉山并稱中國佛教四大名山。早在公元前710年,光明法師桑王澳登就于此山宣揚佛教。千百年來,五臺山香火不絕,人們的參拜祈福成為了五臺山中的一道風景,五臺山,也就在香火的裊繞中,信徒的沉吟中,開始了一天的晨鐘暮鼓。
我們的第一站是高居五臺的黛螺頂,走過一段崎嶇的山路,再登過一級級古階,黛螺頂?shù)膹R門,便顯現(xiàn)在眼前。年歲的久遠,在石階上留下了坑坑洼洼的風化的痕跡,光明法師從上面走過,無數(shù)喇嘛信徒們從上面走過,石階也就在承載這些腳印的過程中,在虔誠的祈福下,天地精華的注灌里獲得了生命。
善男信女們朝拜時,順著石階從山下拜至山上,行著五體投地之禮。也許用任何言語也無法表達出他們的虔誠之心,他們就以這種方式表示對諸佛的崇仰。于是跟隨著他們,我也順著石階拜了上去。觸摸著砂石的粗糙,感受著古階的溫度,我的精魂也在不知不覺中與山水自然融為一體。
進入大殿,我們先參拜了文殊菩薩。文殊菩薩全身鍍金,雙目遙視前方。婆娑世界中的種種疑慮,便在他的慧眼中得到破解。出了文殊殿,進入大雄寶殿,釋迦牟尼佛端然坐于臺中,臺下無數(shù)信徒們正在叩拜。一婦人伏地哀哭,我想可能是出于不幸,或是出于懺悔。大佛不言不語地注視著一切,從他那深邃的目光中,我們似乎能夠得到一點啟示:個人的得失散聚,悲歡離合,在生命的交響樂章中只不過是幾個音符,在天地之寬廣、宇宙之無際下,只不過形如塵埃。
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。悟了,便得解脫。 離開黛螺頂,我們來到菩薩頂。菩薩頂中,喇嘛信徒們盤腿于地,唱著一首不知名的佛歌。奇怪的是,我雖聽不懂歌中的梵文,但我很容易領會到歌中傳達的意境。這首歌由西域傳來,帶著胡馬羌笛的氣息,細流脈脈地從古傳今,又融合了佛教的意蘊,更顯和諧寧靜,余音繞梁中透著神秘。我感覺我的身子逐漸變輕了,隨著曲聲飄向空中。曲聲低婉,我仿佛看見那幽暗的夜,遙遠朦朧的天際上群星閃點。我隨著這歌曲聲進入了一個完美的,球形的,深藍的夢,這就是禪音的魅力。在禪音中,我們才能體會到佛教文化的璀璨,領悟到人間至理,感觸到宇宙之博奧。
午后,下起了小雨。半山腰中飄出來了一團云霧,軟綿綿的搭在空中。在云霧的縈繞里,我們去參拜了塔院寺。通過一條青石古道,古道兩側林木參天,小雨中鳥雀在歡唱,蟬蟲在鳴叫,我仿佛還能聽見泥土稀稀疏疏的呢喃聲?侦`的鐘聲像精靈一樣,在空蕩蕩的古道上徘徊流連。山空悅鳥性,潭影空人心。此處雖無潭,但我的身體,我的靈魂卻仿佛浸入了一潭清泉,爽灑清靜注流全身。
進入大門,塔院寺的大白塔便映入眼簾。那尊大白塔,塔頂蒼穹,橫跨八荒,勢如襟三江而帶五湖。這通天巨塔,上接西方極樂,下連人間娑婆,巨人一般開天辟地地屹立著,那厚重,滾圓的塔身,扭轉著古老的時間,宏大的空間。五臺山的脈搏在此跳動,山上百寺的靈氣在此匯聚。相傳這塔中盛藏著佛祖的舍利子,因此,這白塔便成了佛教的圣塔。
喇嘛信徒們紛紛來此禮拜,暮年者那雙被歲月磨洗得混濁的雙眼此刻卻晶瑩發(fā)光。滿懷誠心,我拾階叩拜,訴說著祈求。白塔在千百年的香火供奉中,靜靜的坐著,像一尊巨大的佛陀,微笑著,不聲不響。 山不在高,有仙則名。五臺山雖無泰山之雄偉,也無華山之險峻,更無黃山之奇崛,但山上的塔院佛陀卻為山注入了生命,山因佛而名,佛因山而靈。五臺山為佛教文化的恢宏提供了厚實的溫床,佛陀塔院也使五臺這座尋常之山煥發(fā)生機,靈光閃耀。這似乎能夠解釋佛教至理,善得善報,惡得惡果。便似這山這佛,山與佛以室,佛與山以名。同樣,爾與我以善,我與爾以義;爾與我以惡,我與爾以憎。
天地萬物便如此相互影響,這何嘗不是天地之玄機奧妙,宇宙造化之大智大慧? 下山,大雨。所幸的是,大雨前我們便回到了車上,F(xiàn)在想來,這未嘗不是佛陀對我們誠心求悟的賜福呢?
(作者趙衍智,2002年出生,隨州籍人,現(xiàn)就讀于華中師大第一附屬中學高一年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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